人與動物間的醫療情誼

疾病小說 × 動物星球系列之二

2020-04-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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鷹揚工作室

日常生活中,我們多有遇見受傷動物的經驗,居住鄰近山區的地區可能遇見受傷的穿山甲,假日出外踏青時可能遇見誤入補獸夾的小貓、小狗,即便是在大廈裡忙碌工作,也可能遇到誤撞玻璃的鳥類……,這時我們的反應大多是求助於獸醫、野生動物急救站等單位,將受傷動物交與專業的動物醫療人員照護。雖然不如對待家養寵物的深刻情感,但我們對於受傷的野生動物,大多也能抱持同情且溫柔的心態,傾向於幫助牠們遠離苦痛。人類對待受傷野生動物的不忍之心,自古有之。

在魏晉的筆記小說中,記載了許多山野獸類透過醫療行為與人類互通情誼的故事。《搜神記》中記載一則是蘇易替虎接生的故事。故事的主人公蘇易是一位擅長接生的產婆,某天夜裡她被一隻老虎擄走,走了好一段路才被安置在一個洞穴之中,她在洞穴裡見到一隻因難產而痛苦的母老虎。雖然她對事情的發展感到很不可思議,卻還是秉持著醫者本性替母老虎接生,母老虎也因為她的幫助順利產下幼崽。事後,母老虎親自將蘇易送回家裡,並且再三送上野肉作為謝禮,故事到此完滿結束。老虎原是山野猛獸,但蘇易的奇遇,卻顯示山野猛獸與人類間也可以存在互助的情誼──獸類求助於人類,人類也不吝於救助獸類。

同樣是《搜神記》,記載另一則玄鶴銜珠報治瘡之恩的故事,敘述一隻黑色的鶴被射鳥的人射中,飛不動時投靠了噲參。噲參不僅收留了這隻黑鶴,還替牠治療創傷,等到痊癒之後便放牠離開。後來夜裡這隻鶴飛到了噲參家門外,噲參拿著火燭一看,見到雄鶴、雌鶴雙雙而來,口中各啣著一顆夜明珠,用來報答噲參的救治之恩。這則故事中,玄鶴雖是受人所傷,但卻也在傷重之時求助於人類,噲參面對前來求助的黑鶴予以悉心照料,而玄鶴受到幫助之後,亦懂得回報噲參的善意,攜家帶眷且帶著雙倍的謝禮回來報答噲參。人類與動物之間的情誼,便透過醫療行為顯露出來。

這些故事不僅呈現古人願意對野生獸類的求助伸出援手,也可見人獸之間存在情感雙向流動的可能,即不只人類願意幫助動物,動物在受到人類的救助後也願意回報人類,以豐厚的謝禮充分表現出牠們對人類的感激,由此可見透過醫療行為所搭起的人類與動物之間的情誼。

時至今日,雖然很少聽聞發生動物報恩的事件。但在時代的推進中,在生物學研究、醫學知識等專業更趨進步的同時,更重要的或許是我們仍願意抱持一顆善待動物的溫柔心靈,每當遇見受傷的動物時不吝伸出援手,以此維持著與動物之間的有情連結,或許哪一天,我們會在自家窗台上看到幾顆飽滿的果實,誰知道呢?



「動物報恩」相關檢索詞:報、龍、蛇、虎、鶴
原文連結:S097《搜神記》蘇易‧20卷、S098《搜神記》鶴銜珠‧20卷

作者 / 周佩儀

國立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碩士生